苏简安反应过来自己彻底露馅了,头皮一麻,下意识的想逃,但她的动作哪里能快得过陆薄言?还没来得及迈步,陆薄言已经紧紧攥住她的手,危险的问:“你还想去哪里?” 再好的演技都无法再掩饰韩若曦的怒火:“苏简安!你就不怕我撤回贷款吗!”尖厉的声音,接近于怒吼。
陆薄言眯了眯眼,拉起她的另一只手,不肿,也找不到针眼,但这也不正常。 她平时没事就喜欢翻查一些悬疑案件,陆薄言知道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下他父亲的案子,“不单独行动、不以身犯险”,大概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。
苏简安淡定的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,显示十点三十分,宜睡觉。 医生十分为难:“陆先生,你现在这个状况,实在不适合出院。否则下次再进来的话,就不是打个点滴那么简单了,很有可能需要动手术。”
苏简安这才想起来,转过身看着江少恺脸上的伤:“你要不要去处理一下?” 她愣愣的摇了摇头,“没有。”
父亲甚至没有机会说出最后一句话,就被吞噬了生命。 他只能默默祈祷苏简安可以招架得住陆薄言了。
还是江少恺的反应快,攥住苏简安的胳膊就把她往后拉,但包包还是擦过苏简安的额头,金属块重重的磕上她的额角,一阵钝痛,但她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。 陆薄言颇为意外:“你自己回来的?”
“我骗了小夕的爸妈……” 她……好像……
“……嗯。” 苏简安从混沌的梦境中醒来,晨光已铺满整个房间。
“警官警官,能透露一下承建公司的负责人说了什么吗?” 陆薄言刚想劝苏简安吃一点东西,就接到苏亦承的电话,他给苏简安带了吃的过来,就在病房门外。
哪怕寻不到生存的希望,他也会挣扎到鱼死网破。 “第一个问题有十几位专家在替你想办法。第二个问题你更不需要想,答案也很简单。”
这十四件礼物是什么,苏简安已经无需再猜。 陆薄言平静的接过协议书,翻到最后一页,笔尖抵上他该签名的地方。
…… 他摸了摸苏简安的头:“下次不要这样了。”
苏简安瘫软在沙发上,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一般,时不时用力的眨一眨眼睛,把即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去。 老洛恨铁不成钢,但最后还是松了口,“工作需要,你可以出门。”
刚结婚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拿出风度对她客气,和她说谢谢。 “你脸色很不好。”师傅扶起苏简安,“这附近有家医院,你要是不舒服的话,我送你过去,免费!”
“你上班会迟到的,迟到了你晚上又要加班。”苏简安踮起脚尖亲了亲陆薄言,“不用送,我走了。” 韩若曦没想到他一声不吭的就走,追上去:“你要去哪儿?”
江夫人笑着说:“不管一个女人经历过什么,到了多大岁数,她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。” 他鲜少对她露出这种赞赏中带着宠溺的笑容,洛小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少来!”洛小夕乒乒乓乓的整理好散落一桌的文件,“你早就好了!再说了,这关乎公司的利益,不是儿戏!” 他一身笔挺的西装,脸色阴沉的站在拍摄范围的外边,恨不得立刻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。
“……” 苏简安连“嗯”都懒得出声,头一偏,埋首在陆薄言怀里大睡特睡。
苏简安把头埋进被子里,放声大哭。 苏简安看了看有点“荒凉”的四周,忍不住想笑:“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尝新出窖的红酒?”